刘祖鹏先生与恩师赵延年先生

刘祖鹏先生与著名书画文物鉴定家史树青先生

刘祖鹏先生与中央美术学院院长潘公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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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归大海作波涛——解析刘祖鹏山水画
  
  当今画坛在获得空前多元、空前自由、空前活跃的同时,也随之出现了空前游戏化、时尚化、平庸化的现象,无所不至的墨色渲染,几乎荡平了当下生命体验的每一片土地。大多数画展总让人觉得作品背景的枯竭,新人辈出,且大都出手不凡,却总难免平均化的化约,好画不少,甚至普遍的好,却总让我觉得带着平庸的好。画面且热闹,且繁荣,且自我狂欢,且弥漫着自我表白的气息。前几天,我朋友拿了本新近由西冷出版《刘祖鹏画集》给我,翻开扉页,一幅《上善若水》图,把我少有兴奋的神经给触动了,从画中看出作者由内向外、自然而然扩散出一种精神的高贵。然而当前人们思想迷惘,人心浮躁,诚信游离,画坛风气败坏,有些人以炒房、炒股的手段在艺术品拍卖市场中翻江倒海,金钱的力量使得他们自觉不自觉地成为罂栗的种植者,销蚀着艺术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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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祖鹏先生几十年来,一开始从画布景、画油画,转向水墨花鸟,他的油画早在70年代初被编入《浙江省美术作品集》,同时被美术出版社二次单印出版,全国发行。在花鸟水墨画上,学习之初,祖鹏自觉进入,学习之后,他又不自觉远离,抛开原已稔熟的表现题材和画路,把自己置于平淡与平静之中,读书、读画,从而过滤自己的艺术,避熟就生以艺术的睿智敏感开始宿墨水乡、湿地风光的题材来创作江南水乡,作品笔端润泽,欢神自得。他始终于勤奋的实践精神探索着技法与艺道的融合,他所走过来的路尤如一条流淌的河,几乎所有的作品都围绕着水来进行。祖鹏是位水墨画家,他的画是名副其实的水墨画,他的生存水源来自太湖、苕溪,自幼浸润在二条水域,徐滑的芭蕉、八大的群鱼、石鲁的榕树,都是古往今来,是世界绘画史上独一无二、以水为媒介的水墨大师,祖鹏凭着对水的情结,他对水有着一种超乎寻常、滴水穿石的理介,他的作品用水设色给我们带来全新的视觉。

  在浮躁虚华的今天,刘祖鹏的作品总是透露出纯净、内敛、深远的意像,他早期的作品绘画所凝固美感,常常使人联想起来自电影之外的经验和记忆,从画布景到创作油画,在各种变形的画法中,从描述性转向纯形式性绘画,其中不乏是一个非常艰难的过程。祖鹏以精神的意向完成了一次次内敛而坚持的叩拜,也同时完成着自身创作的转化与蜕变。时常有人问我刘祖鹏的花鸟画是重彩淡墨,可以说祖鹏的花鸟画受其西方油画艺术影响明显,但他的画流露出的气息都成为承载着心灵避佑的象征。

  为什么刘祖鹏会如此不吝啬地倾泻色彩?这因只有这般才能将胸间满溢的情爱解构,重塑出心灵空间。
  为什么刘祖鹏的花鸟画深恋施金走线的奢华气息,和若隐若现的幻影光斑?因为只有那样形笔铺色,方才获得生命的自由与精神的放纵。

  为什么刘祖鹏总是在无定的状态中,又形迹可辩地陈述出内心的自在坚定?因为他深谙自己对信马由缰画笔的操纵才能,因为这才能之后藏着某种自觉与自醒。

  艺术是相互通融、博彩众长,艺术创新是我们屡屡所倡导的。中国的绘画艺术有着悠久的历史传统,其中水墨画是笔法、技法最丰富而完备的一科。当代名家留下浩若烟海的画理、画论,是守旧,还是不法常可,基于二者之间。刘祖鹏自出机轴、不合而合,在熏习传统的同时更是拼命地融合多元的异质文化元素。如黄宾虹、徐悲鸿、李可染、林风眠、吴冠中等,他们以前都是从创作油画的路子过来,正因是汲取了西方绘画的元素,在改革中国水墨画的实践中,为我们树立起一座座里程碑。同样蜚声海内外的艺术泰斗赵延年、山水画家曾宓大家,前者从版画拓展到中国水墨画,融入了黑白激扬的艺术风格,他所创作的人物水墨画风格在当今画坛独具一帜;后者从油画到水墨画的植根于源的艺术转换。二位都是刘祖鹏的老师,多年来刘祖鹏受老师言传身教,形成他对画理、画论有着一种全新的认识。

  文化的繁荣都是从自由活跃、百家争鸣为前奏,以对人类本性深处之美为基点,从刘祖鹏的水墨画中可看到绘画艺术不仅仅是笔精墨妙、寓景寄情。一幅《黄河绝唱》把灾难重重而脊梁挺拔的中华民族,在千回百转中,从封闭走向开放,用水之凝聚力表现中华民族的豪迈激情。作者以满腔热情、勇敢地面对中西文化的冲撞,以传统的文化为基础,广泛地融入了西方的元素,作品给人产生了钢花四溅、水火交融的视觉冲击,其表现形式虽为艺术,其含义已不限于艺术。

  从艺术家个体来说,每位艺术家都有自己的个性。刘祖鹏在艺术创作中,几十年来倾生命之爱,坚持自我,不趋同他人,但从不唯我独尊,始终遵循赵延年老师对他的教诲,“作为一个艺术家既要有容人之量,也要有排他性的眼光,更要有一意孤行的勇气”。

  《圣山灵光》、《浪峰千匹马》、《心潮》这三幅不同风格的画面,让我感觉到作者在追求那种宇宙全然融合的感觉,在寻找自然以外的世界,寻找梦幻。《圣山灵光》就是寻找梦幻的一部分,而这幅《心潮》又让我看到艺术家的敏感心灵极易体会到人生的苦涩与欢乐,又时时受到真理的感召和激情的驱使。三幅画都是水,同样的水产生不同样的表达。水是柔软的,是剔透的;水是缠绵的,时而姿态混浊、勃发狂怒、卷泥带沙、波涛汹涌;水可以是平静如镜,也可微波荡漾,以平静的水可表现出含蓄的内敛;水是灵活的、变通的,它审时度势,随形而存,以势而发;水是姿态的、哲学的,它清浊并吞,随方亦圆,它上波下静。在这幅《浪峰千匹马》作者以大笔饱蘸浓淡墨色,以水随形,顺水推笔,进行挥写渍染,铺开笔毛,重压笔根,顺势点染,形成势欲速,笔欲缓,腕欲远,用笔的轻重徐疾,分出水的深浅起伏,从而达到一种翻腾的动势,狂飚天落,神摇目眩,由浪花迅卷而笔繁、涛势高掀而笔荡,水与石之间随物赋形,尽水之变。同时作者用勾带皴,皴中有点的方法使石块自然形成参差不齐的边缘,造成黑白的对比,就用这些边缘表现出波浪翻滚和水花四溅。通过画石,目的在于表现水,用以有画无、超乎象外,虽数笔粗稿,其神理当理,只取荒率之景,以画苍茫之思,不在一笔一墨之肖,不滞于手,不凝于心,而在师心自旨、神会意解。故而在刘祖鹏笔下的水气韵落落,展宏大、放纵之态,给人一种美与徜徉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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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0一0年十月份,刘祖鹏先生在北京的画展,“这不仅是他个人50年艺术硕果的展示……他印证了书画辉煌的人文湖州……”刘祖鹏先生在湖州,画中见水也是他的一贯长态,因之画中有水,便有流动和发展。去年九月份我在杭州参加赵延年艺术研讨会曾十分感慨地谈到多年来大多画展所表现的艺术风格只是捡拾的记忆,或是刻意的经营。大都作品给人看了曾似相识,恭颂争宠,精神苍白,作品几乎出自一人之手,尽管参展人员不同,所表现的题材与风格也尽不相同,但其精神实质几乎一个模样。这次看到刘祖鹏先生所展出的作品,让我感到对其作品的评述,用一种传统的、近似时尚的语言来表述是远远不够的。刘祖鹏先生的水表达的是弃燕雀之小志,慕鸿鹄以高翔的豪情让人激动不已。在其作品中用水的涌动、水的融合、水的排斥,完成了从名家到大家的艺术转换。砯崖转石,跳珠倒溅的水,穿山透石不辞辛劳。刘祖鹏先生对艺术的热爱燃烧了50年,以美的心灵之约,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心性契合的写意之路,确立了他的艺术选取择和审美取向。溪涧岂能留得住,终归大海作波涛。

撰稿人:冯建中
浙江省文艺艺术评论家协会理事
吴昌硕研究会研究员
赵孟頫研究会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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